在電商洪流的持續沖擊下,不斷“破圈”的羅永浩涌入直播帶貨“網紅圈”,只是這次,他多了一項艱巨的任務:還債6億。
就在2020年9月,羅永浩在知名節目《脫口秀大會》中對外回應他兩年還債4億元的事實,還調侃稱6億元債務還完后,會拍一部紀錄片,名叫“真還傳”。
從耕耘六年的錘子科技,到試圖挑戰微信的聊天寶,再到紅極一時的電子煙,羅永浩似乎總是以失敗者的角色收割關注。
“你要說我干啥啥不行,那錢是怎么掙到的呢?”面對網友“干啥啥不行,還錢第一名”的調侃,羅永浩在對話紅星新聞時表示,“這種論調我經常看到,一部分是純粹開玩笑的,我沒有往心里去。這句話本身邏輯就前后矛盾。”
兩年還債4億
今年年底有望“無債一身輕”
紅星新聞:此前你宣稱已還債4個億,是如何做到的?
羅永浩:不全是直播電商賺的,這4個億還了將近兩年,包括賣掉手機團隊和相關知識產權的1.8億,另外的2億多,是參與做另一家公司賺的錢和做直播電商賺的錢。直播收入最高的場次,一是去年8月和蘇寧合作的專場直播,另外就是剛剛過去的1月10號年貨節直播,13小時直播。兩次直播成交額都破了2億。希望2021年能做到日播,這也會加快還債的速度,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年底之前還清所有債務。
紅星新聞:為什么會選擇直播帶貨來還債呢?
羅永浩:因為2019年的事兒不太順,所以年終歲尾的時候考慮到還款壓力,一度想去做純娛樂節目,比如說去錄一些綜藝,做一些脫口秀,用這些來還債,但是當時娛樂圈行業也不景氣。后來有做電商的朋友給我“洗腦”,講直播電商是一個很大的機遇。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利用了我的網紅身份來賺“快錢”,起初我還抗拒,所以也浪費了一些時間,但是等到朋友接二連三給我發一些有分量的調研報告和商業分析的時候,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做了這個決策,前后不到三周。對我來講,本質還是覺得直播是一個很嚴肅的生意,而且處在機遇風口。
紅星新聞:有網友認為你“干啥啥不行,還錢第一名”?
羅永浩:這種論調我經常看到,一部分是純粹開玩笑的,我沒有往心里去。你說要是干啥啥不行,那錢是怎么掙到的?這句話本身邏輯就前后矛盾,做電商直播,我們是認真的。
紅星新聞:怎么看別人說你靠網紅身份賺錢?
羅永浩:通過做企業最終成為網紅的,都是因為他本身的業績足夠出色。但是先成為一個網紅,或者是把網紅身份當成核心競爭力去創業或者做企業的,成功率極低。就直播電商行業來說,多數我們的同行,都在致力于怎么培養或挖掘一個超級大網紅,很多機構不知道這個行業的核心競爭力其實是供應鏈。大家看到的表象,是我對直播形式和方法上做了很多優化,但是這些在我們的工作里只占了很小一個板塊,我們在過去九個月里最主要改進的就是供應鏈能力,這才是核心。
紅星新聞:網友認為你“口條好”,擅于煽動,你也自黑是“首席忽悠官”,這是否是你選擇進軍直播的原因?
羅永浩:我們并不是靠“忽悠”來賣貨的,我們的直播間并沒有江湖氣很重、地攤感很重的那種吆喝,也沒有表演性質的花招,我們很隨和,愛開玩笑。我們從平臺拿到的數據就顯示,我們的粉絲受眾人群是以一線為主、白領為主、高學歷人群為主,基于這些真實數據,我們的直播室才做了這樣的定位。在這個過程里,我也沒有對我原來工作上的人設做很多調整,基本上還是一脈相承的。
紅星新聞:那你直播的“人設”是怎樣?
羅永浩:我們的直播整體氛圍是聊天、溝通交流,高高興興給大家介紹點兒東西。即使有時候東西遞錯了,我們也可以開個玩笑,這樣的結果反倒讓人更舒服,不讓人有壓力。它并不是說精確彩排、然后分秒不差就會有更好的效果,比如像企業的大型發布會、大型演講是一定要那樣的,但是我們這個類似一些音樂人或者是脫口秀演員,在小俱樂部、小***的演出,他本身可能準備得很充分,但是現場不需要那種分毫不差的精確運作,有的時候出點兒瑕疵,甚至故意出點兒瑕疵,然后現場講個笑話,化解掉什么整體氛圍,其實是更好的。
運轉到現在,早就沒有了一開始那段時間的匆忙,所有主播包括我,對于直播節奏也掌握得很熟練了。不過到目前,選品全程我都還是參與的,到開播前忙的話有可能不會按最后現場講的順序整個彩排過一遍,因為上邊要講的所有信息,在選品過程中其實都是零碎彩排過了,然后到了現場如果有時間還是會盡量地排好幻燈片順序,但整個完整的像大型演講一樣過一遍、過兩遍,就很少發生。
已舉報“翻車事件”上游供應商
稱王海是“碰瓷”
紅星新聞:直播初次試水你有什么感受?
羅永浩:其實當時留給我做直播準備的時間是嚴重不足的。因為(去年)3月份一直到第一次直播前的一兩天還在忙各種各樣的商務對接、合作,最后導致第一場留的調研學習、訓練時間都是嚴重不足的,我嘗試跟平臺商量晚一些上,他們覺得時機不等人,所以是硬頭皮上了。我剛開始做直播時候的想法,現在80%、90%都被推翻了。早期我們都是隔周一播,但是我每周談客戶,給他們的建議和收費標準等,全在不停調整,以至于客戶們都很崩潰,感覺我們一天一變。
紅星新聞:直播帶貨和你的前幾次創業經歷有何變化?
羅永浩:我之前說首場直播時間嚴重不足,在錘科的時候也是,我希望每一場發布會前的兩三周,是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一場高質量的發布會,而不考慮任何其他事情。到最后做發布會前的一兩天,可能還要每天都有很多的時間跟市場、產品、研發、***部門不停地對接各種各樣的事情,這是小企業運作一個比較大的事情的時候面臨的窘境吧,最后留給發布會的時間是嚴重不足的。
所以嚴格意義上我沒有天賦異稟,我的發布會是我認為用足了我認為應該準備得特別好的一個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它,而之前做教育培訓機構的時候,因為業務模式簡單,所以其實我在教育培訓期間做那些大型演講是有很充足的時間準備的。
紅星新聞:怎么看待涉足直播后的幾次“翻車”,比如三倍賠付羊毛衫事件?
羅永浩:這是一起涉案金額高達近兩百萬的惡意欺詐行為,我們和合作方上了上游供應商的當。目前我們正在追究供貨商的刑事責任,相關市場監督管理局已經受理立案。與此同時,因為這類案件的處理和執行非常麻煩、曠日持久,所以我們在發現假羊毛衫的第一時間,就安排啟動了先行賠付的措施。目前所有買了假羊毛衫的消費者,都已經獲得了全額退款加三倍賠付。事后,我們內部也迅速開展了改進工作,盡量杜絕類似問題再次發生。
紅星新聞:團隊對此是否有所反思?
羅永浩:到目前為止,選品全程我都在參與。
除了前期更嚴苛的資質審核,在選品和檢測流程上,我們針對容易出風險的產品,每次安排10-20名分布在全國1-3線城市的親友作為買家,在直播時同步購買,收貨后寄回交給朋友公司或合作的專業機構,統一做專業檢測。避免某些無良合作商,在送樣品和實際售賣時做手腳——這在行業里是時不時會發生的。當然,一旦發現類似情況,我們會永不再跟這些商家合作。
紅星新聞:但此后你直播間的漱口水又被“職業打假人”王海質疑了。
羅永浩:王海對我們的打假行為是赤裸裸的“碰瓷”,我們已依次做出澄清,請國內代理商出具文件,協調品牌方拍攝工廠視頻等。
但是被職業打假人“盯”上一事也是情理之中。因為名氣和影響力,我們獲益良多,相應地承擔更多的義務,被潑臟水也是正常的,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幫助團隊內部重新建立流程,他們就像啄木鳥一樣能起到一定作用。不過,如果遇到窮追不舍的人,一旦造成實質性的損失,我們會用商譽罪起訴。
如果對現在工作有幫助
未來不排斥做脫口秀
紅星新聞:隨著直播越來越火,流量數據造假、產品質量造假等問題確實層出不窮。
羅永浩:直播電商是一個前景遠大的新生事物,但目前魚龍混雜的現象還是挺嚴重的,因為絕大多數平臺的成交總額都是依據下單金額(包含事后退貨的在內)來統計,所以有些主播想把數據做好看、泡沫弄大。我覺得小動作和小花招意義不大,因為還有退貨率,但這也不利于直播電商行業的健康發展,所以我們希望無論是平臺的監管,還是政策的監管,都能盡快高效落實,邊發現問題邊整治。
紅星新聞:但這些問題已經讓部分消費者對直播帶貨產生質疑。
羅永浩:直播銷售現在是一個新生事物,又處在風口,所以大家會格外強調它的優勢和缺陷,其實它就是零售業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按照目前客觀的、現實的商業大環境來說,百分之百地杜絕假貨是不可能的。在這個大前提下,我們雖然不敢承諾未來做到百分之百無假貨,但我們敢承諾萬一出現假貨問題時,我們一定是解決得最快、最及時、最有誠意的。
紅星新聞:不少主播會用“要賣完了”等話術煽動觀眾去下訂單,類似銷售套路你用過嗎?
羅永浩:如果我們有的時候會說到一些比如說“再不買就沒有了”,“趕緊搶”或者是或者說什么“我們跟廠商聯系一下,看能不能補補貨”……我們說到這種話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確實是這樣,沒有表演;第二種是就是戲謔,開開玩笑,也拿我們的同行開玩笑,但沒有惡意和攻擊性,就覺得挺好玩的。因為我和朱蕭木有的時候故意做出類似這種(表現)的時候,你能看到留言評論顯示,用戶現場是知道我們在干嘛,所以大家笑得很開心,沒有認為我們是用一些拙劣的花招去騙他們買更多東西。
紅星新聞:去年下半年你參加脫口秀后反響熱烈,有沒有想過不做直播去做脫口秀?
羅永浩:脫口秀一直都很適合我,這是不以我個人意愿為轉移的一個公認的事情,我挺喜歡脫口秀的,所有能給別人帶去快樂的東西或多或少都會讓我有滿足感。
原則上,我是不考慮單純做脫口秀,因為放到六、七十歲的時候也可以做。但是如果做這個對我正在從事的事業有幫助,我有可能投入更多精力。今年我可能還會去做一些綜藝節目,甚至是去做一些脫口秀,但這一定是因為對我現在所做的工作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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